JAMA子刊说多吃有机食品能降低患癌风险？我太穷，听不见……
作者丨鲸鱼
来源丨医学界肿瘤频道
本文提要
背景：防癌症该吃啥？多少篇推送都谈不完！
研究：有机就能防癌？农药更少可能是原因！
争议：吃不起怎么办？蔬菜水果该吃还是吃！
一
背景：防癌症该吃啥？多少篇推送都谈不完！
根据2018年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发表在CA的最新报告[1]，今年新诊断的癌症将达到1810万例，更是有960万人将最终死于这一疾病。癌症从来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每5-6个人中就有1个逃不过癌症的魔爪，1/8的男性和1/11的女性会在和癌症的斗争中败下阵来。在纳入统计的186个国家中，癌症在死亡原因中排名第一的右48个，而能挤进前三甲的则达到113个。
癌症，就在我们身边。
癌症流行病学：
然而，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通过流行病学的统计数据告诉大家癌症是个可怕的疾病，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在和癌症的斗争中，知己知彼，走为上策？比起冷冰冰的数据，大家更喜欢直截了当地知道究竟“吃啥”能不得癌？事实也证明，“吃啥”对于癌症风险的影响非常大。
针对饮食与癌症风险的研究很多，比如今年2月在BMJ上发表的研究基于NutriNet-Santé前瞻性队列的数据发现[2]，“超级加工食品”可能增加患癌风险。具体说来，超级加工食品的摄入使整体癌症发病风险增加12%，使乳腺癌风险增加11%，绝经后女性乳腺癌的风险增加13%！
NutriNet-Santé前瞻性队列：
当然，这项研究也不是只会“吓人”，知道了防癌不能吃啥，也要知道防癌能吃啥。这不，最近基于NutriNet-Santé前瞻性队列的数据，又新的成果发表[3]。这次的结果告诉我们：多吃有机食品，能降低癌症发病率！
二
最新研究：有机就能防癌？农药更少可能是原因！
Fig 2.1 NutriNet-Santé前瞻性队列
这项研究纳入了68946名平均年龄44.2 ± 14.5岁的参与者，在2009-16年的随访期间共出现了1340例首次发生的癌症病例，其中最常见的是乳腺癌、其次是前列腺癌、皮肤癌、结直肠癌、非霍奇金淋巴瘤及其他淋巴瘤。参与研究的志愿者回答了一项关于16种食品的问卷，包括蔬菜、水果、豆制品、奶制品等，问卷主要关注了他们食用有机食品的频率以及拒绝有机食品的原因，计算出有机食品得分，满分32分。
Fig 2.2 研究参与者的基线情况
结果发现，男性、职业地位高、收入高、教育水平高、体力活动和吸烟史与选择有机食品呈正相关，而选择有机食品的人似乎饮食习惯也会更健康一些，比如会选择富含纤维、植物蛋白和微量营养元素的饮食，摄入的蔬菜、水果、见过和豆类更多，而肉类、加工肉类、家禽和牛奶的摄入量则较少。
不过，即使是在调整了这么多混杂因素之后，有机食品的摄入频率越高，癌症的发病风险还是能有所降低。在有机食品得分最高的1/4人群中，其总体的癌症风险较最低的1/4人群降低了25%（HR 0.75, 95%CI 0.63-0.88; p = 0.001），癌症发病的绝对风险降低了0.6%。有机食品得分每升高5分，即摄入更多的有机食品，那么相应的癌症发病风险会下降8%（0.92, 0.88-0.96）。
如果只考虑进展期癌症的发病风险，那么摄入更多的有机食品能够降低30%的风险（0.70, 0.56-0.88; p = 0.001）。此外，有机食品给不同人群带来的获益略有不同，其中女性、较为年长、教育程度较高、有癌症家族史、饮食习惯较差、已经戒烟的人群更可能从有机食品中获益。
而在不同的癌症种类中，有机食品的力量似乎各不相同。有机食品得分较高的人群中，绝经后乳腺癌（0.66, 0.45-0.96）、非霍奇金淋巴瘤（0.14, 0.03-0.66）以及所有淋巴瘤的风险（0.24, 0.09-0.66）有所下降；而仅考虑植物性的有机食品时，有机食品对于绝经后乳腺癌的保护作用似乎消失了。不过，这一结果和发表在International J Cancer上的研究放在一起看就很有趣了，这项研究发现了10类蔬果能够有效预防乳腺癌[4]。
蔬果 & 乳腺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菜萝卜我还吃不吃了？是不是只能吃有机食品了？
三
争议：吃不起怎么办？蔬菜水果该吃还是吃！
问要不要吃之前，我们首先来看看为什么要选择有机食品？
Fig 3.1 中国有机食品标志
2015年，IARC根据动物实验以及人类中偶然暴露的研究将3种经常使用的农药划分为了人类致癌物（2A）[5]。而在有机食品的生产过程中不允许使用合成肥料、农药和转基因农作物并且限制兽药的使用[6]。而根据我国的的行业标准[7]，有机农业也不允许使用化学合成的农药、化肥、饲料调节剂、饲料添加剂等物质以及基因工程生物及其产物。
一般来说，人们在生活中接触到的农药主要是在日常饮食中，特别是在蔬菜水果中[8]，而有机食品中很少含有农药。基于这些原因，研究人员认为食用有机食品越多，就越能够避免农药的摄入，从而规避癌症的风险。不过，先前的研究也指出[4]，食用某些蔬果反而有助于预防乳腺癌。面对这样扑朔迷离的结果，研究人员开展了研究。
研究的结果让人们愈发不知怎么办才好。随研究一同发表的评论指出，这次研究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这种猜想，尤其是在有机食品和非霍奇金淋巴瘤的关系中。然而，与研究中的结果相矛盾，Million Women研究中却发现有机食品的摄入与乳腺癌风险的增加有关[10]，这让人们不得不对此次研究提出异议。
三位作者在评论的最后指出：癌症风险与有机食品摄入之间的联系仍然不确定，但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包括体重、运动和饮食等其他因素的改善可以降低癌症风险[11]。同时，对于许多人来说，有机食品相对昂贵、难以获得，不应该因为担心摄入农药，而减少蔬果的摄入。目前，仍然应该鼓励摄入更多的蔬果，大家大可不必和有机食品死磕，健康的饮食模式才是真！
饮食在癌症中的作用毋庸置疑。2017年发表在Annals of Oncology的研究显示[12]，中国人的癌症中45%可以被预防，其中蔬菜水果摄入过少以及饮酒两大饮食相关因素共计要为10.0%的癌症死亡负责。此外，高BMI显然也和饮食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一因素同样贡献了3.5%的癌症死亡。
而在世界癌症研究基金会（WCRF）给出的10条权威癌症预防建议中[13]，更是有一半直接告诉你要吃啥，包括：
摄入丰富的全谷物、蔬菜、水果和豆类；
限制高脂、高汤、高淀粉的“快餐”以及其他加工食品的摄入；
限制红色和加工肉类的摄入；
限制含糖饮料的摄入；
限制酒精的摄入；
此外，想要保持健康的体重显然需要饮食的配合，不要依赖膳食补充剂同样是在告诫我们要好好吃饭。
癌症预防：
别纠结啦！今天如果想吃青菜那就吃吧……什么？你问我要不要吃有机的？
Fig 3.7 贫穷的微笑
我太穷，我听不见……
Reference
[1] Bray F, Ferlay J, Soerjomataram I, et al. (2018). Global Cancer Statistics 2018: GLOBOCAN Estimates of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Worldwide for 36 Cancers in 185 Countries. CA Cancer J Clin. 2018 Sep 12. doi: 10.3322/caac.21492.
[2] Fiolet T, Srour B, Sellem L, et al. (2018). Consumption of ultra-processed foods and cancer risk: results from NutriNet-Santé prospective cohort. BMJ. 2018 Feb 14;360:k322. doi: 10.1136/bmj.k322.
[3] Baudry J, Assmann KE, Touvier M, et al. (2018). Association of Frequency of Organic Food Consumption With Cancer Risk Findings From the NutriNet-Santé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JAMA Intern Med. Published online October 22, 2018. doi:10.1001/jamainternmed.2018.4357.
[4] Farvid MS, Chen WY, Rosner BA, et al. (2018). Fruit and vegetable consumption and breast cancer incidence: Repeated measures over 30 years of follow‐up. Int J Cancer. 2018 Jul 6. doi: 10.1002/ijc.31653. doi: 10.1002/ijc.31653.
[5] 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 (2015). IARC Monographs Volume 112: Evaluation of Five Organophosphate Insecticides and Herbicides. Lyon, Franc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March 20, 2015.
[6] Règlement (CE) No.834/2007DuConseil. Du 28 Juin 2007: relatif à la production biologique et à l'étiquetage des produits biologiques et abrogeant le règlement (CEE) No. 2092/91. Available at: http://www.agencebio.org/sites/default/files/upload/documents/3_Espace_Pro/RCE_BIO_834_2007_oct08.pdf Published 2007. Last assessed on 2018-10-26.
[7] 国家环境保护总局. (2001). 有机食品技术规范(HJ/T 80—2001). Available at: http://www.mee.gov.cn/image20010518/4591.pdf Last assessed on 2018-10-26.
[8] Chiu YH, Williams PL, Mínguez-Alarcón L, et al. (2018). Comparison of questionnaire-based estimation of pesticide residue intake from fruits and vegetables with urinary concentrations of pesticide biomarkers. J Expo Sci Environ Epidemiol. 2018 Jan;28(1):31-39. doi: 10.1038/jes.2017.22.
[9] Hemler EC, Chavarro JE, Hu FB. (2018). Organic Foods for Cancer Prevention—Worth the Investment? JAMA Intern Med. Published online October 22, 2018. doi:10.1001/jamainternmed.2018.4363.
[10] Bradbury KE, Balkwill A, Spencer EA, et al; Million Women Study Collaborators. (2014). Organic food consumption and the incidence of cancer in a large prospective study of women in the United Kingdom. Br J Cancer. 2014 Apr 29;110(9):2321-6. doi: 10.1038/bjc.2014.148.
[11] American Cancer Society Medical and Editorial Content Team. (2017). ACS guidelines for nutrition and physical activity. Available at: https://www.cancer.org/healthy/eat-healthy-get-active/acs-guidelines-nutrition-physical-activity-cancer-prevention/guidelines.html Revised April 13 2017. Last assessed on 2018-10-26.
[12] Islami F, Chen W, Yu XQ, et al. (2017). Cancer deaths and cases attributable to lifestyle factors and infections in china, 2013. Ann Oncol. 2017 Oct 1;28(10):2567-2574. doi: 10.1093/annonc/mdx342.
[13] World Cancer Research Fund, WCRF & American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AICR. (2018). Diet, Nutrition, Physical Activity and Cancer:a Global Perspective, The Third Expert Report. Continous Update Project, CUP. Available at: https://www.wcrf.org/dietandcancer Last assessed on 2018-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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